就“通识英语”课期末测验

　　给2010英语专业同学们的一封信
　　冯川
　　（2011年1月4日）
　　心爱的2010级英语专业的同学们：
　　短短一学期这么快就停止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和你们近间隔接触的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有多么可贵。现在我正 阅读你们的期末功课，我有许多话想对你们说。
　　我很惊奇，你们中许多人的懂得力超出我的想象，不知这是不是“通识英语”这门课收到的后果 。
　　白兰富同学在英语作文中写到：“通识英语是人文教育的一部门……人文教育力求用多方面的知识和可转换的 技能加强学生的能力，从而强化学生的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诚然，这正是我在课堂上特别强调的，但你却 能很好领会，且完整知道老师的居心何在。你写了你学习这门课程的许多收成，尤其是那些留给同学们自己课外阅 读的局部给你带来的启发，这让我无比兴奋。因为鼓励同学们课外广泛阅读正是“通识英语”希望达到的一个目的 。你对教学过程的评估也很精确。你说通识英语“包括了阅读、理解、听力、口头表达等诸多技巧；”“每学一篇 ，我们都要当时预习，例如从字典上查单词、熟读课文、理解其要点、找出其中的问题……有时，我们甚至不得不 上藏书楼或因特网寻找材料。也许，我也就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提高。”——我要说的是，的确，你已在这一进程 中得到了提高。我查了你第一次平时成就，是76分。但后来的课堂“角色扮演”，成绩已经是90。至于期末的 作文，我给了你96分。
　　十分难能可贵的是，你还对我的课堂教学提出了批驳和建议。你说：课堂教学应该有彼此探讨这一环节；你还 提议说：“每开端新的一篇，老师应该提出两种不同的看法让大家争辩。”——这些批评和倡议都是建设性的，是 切中肯綮的。我不能仅仅用时光太少，怕完不成教养打算为自己辩护。当然，你也给了我良多称颂，说我知识广博 、对人平和友善，说我备课认真，课件做得很好等等。不外，最令我愉快的是你说我“总是热切认真听我们的问题 ，而后具体地答复这些问题。也老是激励我们展现自己。还总是对我们说英语，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盼望为我们营造 一个英语的气氛。”——读到这里我的眼睛潮湿了。我没想到你们是那样理解老师。虽然课堂上你发言未几，然而 无疑，你从头至尾在认真察看，甚至不妨说琢磨这位自称首创了通识英语的中文系老先生。
　　另一件令我高兴的事是：许多同学都学会了用英语表达中国古代的圣言。这正是我们这本自编读本希望教给同 学们的。
　　杨玲同学：你在文章中说，通识英语教会了你变得温文儒雅，变得充斥爱心；你学会了“关注别人胜于关注自 己。”你还说：“做一个人，就要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家庭负责……在祖国有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一个人 如果有刚强的信念，她就不畏任何艰巨险阻；所以今后我要全力以赴克服一切艰苦，得到我想要得到的。”——这 些话写得多好啊！总地说来，你的英文通顺流利，只是在表达“今后”、“在我将来的日子里”这一意思的时候， in my following life应改为 in the coming days。这样才不致被人曲解为“在我下辈子”。这不是一个语言错误，而是一个文化错误。由此可见，西方文 化对学外语的人多么重要。你在结尾处转述了“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这句话后，紧接着便说： “我知道这些话的意思。我会坚持自己的信念，终极成为一名出色的女性。”——你有这样的信心，我相信你一定 能实现自己的欲望。
　　庞丽同学，你还预备转专业吗？你的英语的确不算最好的，但你表达的意思却很让我欣赏。你在文章结尾处写 到：“‘止于至善’是我们的校训。”“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通识英语就是要辅助我们修身……如果人人都有 好的涵养，这个社会也就会变得更好。”你能把通识英语的学习提到这样的高度来认识，阐明你不仅有目光有见识 ，还有青年人最可贵的社会义务感。你说你原来筹备转专业，后来却越来越喜欢英语。你没有说现在决议不转专业 了，可能你是想留有余地，也可能是表达还不够完全。
　　许多同学都能替老师着想而把字迹写得清清晰楚。张丹同学：你的书法很好，这样我读你的文章就感到轻松和 轻易。你的最大优点是条理清晰。你把你的收获（无论是语言上的仍是思想认识上的）表达得很有档次。你的文章 分段公道，每一段都有它的中心理想，这在一年级的学生是不容易的。这一点，希望你继承坚持。
　　你在文章最后说：“人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并把大学作为实现自己梦想的理想殿堂。我相信，通识英语会为我 们实现自己的梦想，应答未来生涯中的种种不同挑衅打下一个坚实的基本。”——这确实是通识英语这门课所希望 的。这门课虽然课时不多（因为军训，总共只上了24课时），但只要你把它带给你的这一信念坚持下去，用自己 的一直努力去延伸这门课程，你就一定能收成更多，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朱恺丽同学，现在要说到你了。你的书法还要下很大功夫加以改进。读你的文章时，有些单词我几乎就得费劲 猜想。你在课堂上给我留下过很好的印象。有一次，你自动站起来讲述你自己课外从片子“特洛伊”中得到的播种 。你的英语表述很有激情，同学们还给你鼓了掌。还有一次，你提请同学们注意教材中一段写景的描述多么富于诗 意，而这段文字也正是我最喜欢的，我当场表彰了你，说你读书很仔细，很有鉴赏力。接下来，在同学们做“角色 表演”的时候，我特别邀请你和我一起做评委。读你的文章时，我最大的感到是，兴许，你的性情更合适口头表达 ，所以文章也写得像谈话——也就是说,personalized polo shirts，没有怎么注意措辞、章法和构造，显得太过于随便了些。不过，任何事都是可以转变的。愿望你的书法和写作能 力也能在今后的学习中得到提高。再就是，激情之外，要注意发展自己逻辑思维的能力。
　　许多同学都对我们这门课生机到达的目标有很好的懂得。彭亚铃同学在文章写到：“通过这门课程的学习，我 意识到通识英语对我很有用。这里有许多不同的知识领域……这门课程不仅使我们得以看到这些知识领域彼此之间 的接洽（而那是我们否则即可能掌握不到的），而且还激发我们的好奇心并勉励我们思考那些未经审 阅的说法。” ——这段话中，写得最好的是：It not only helps us to see connections across these fields of learning that we otherwise might not grasp, but also stimulates our curiosity and encourages us to think about our unexamined assumptions. 这些表达，你也许是从其它教材中学来的，但用在这里很好，值得给予充足确定。美中不足的是，你的原文中，有 几个动词后面的 s忘却写了。
　　说到这里，我也就顺便指出：时态错误，包括时态的不同一和错用，名词、动词、形容词词性的 不分和误用,menwearinggarterbelts，以及名词单复数的不加差别，甚至整篇文章没有一个题目，依然是相称一部分同学常犯的错误。诸如此类的错误 ，有些虽然源自大意，更多地则反应出基础功的欠缺。无论如何，在一篇好的文章中。这类初级错误是应该予以打 消的。希望同学们对此赐与足够的看重，从细节做起，养成准确的书写习惯，对自己写的东西，下笔时要多多考虑 ，事后也一定要多多检讨。
　　敬爱的同学们：在细心阅读你们的文章时，我始终很冲动。我要感激这次期末考试把从前的闭卷测验变成了开 卷写作，由于恰是通过你们在文章中的自在抒发，我才有机遇听到你们的心声，我也才高兴地觉得我的心和你们的 心贴得如许近。岁月和年纪并不在咱们之间造成多大的鸿沟，你们的很多设法也正是我年青时的主意。通过浏览你 们的文章，我对你们有了更多的懂得。并且确破了这样的信念：只有你们当真看待安排给你们的写作义务，你们中 许多人都能把文章写得很好，甚至好得超越我本来的预期。
　　严汇然同学：你的文章笔迹清楚、通顺流畅，且能正确体会 Liberal English这门课程的目的和意思。今后要注意的是，在一篇较长的文章中，要恰当交叉一些较为庞杂的句式 以使自己的表达更丰盛多彩和机动多变——这当然也就需要控制更多的单词和习语。
　　金小芹同学：你很擅长学习。你的文章虽然援用了许多引文，但都引得恰到利益。更重要地是，引文之后，你 立即就说了许多自己的话。比拟之下，有些同学则是为了凑够字数而引引文，引了引文之后却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 了（有的甚至把引文也抄错）。你的另一个长处是时态处置得比拟好，过去、当初高深莫测。最后我要说，我很观 赏你文章中的这句话：“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期，我们的设想力已变得越来越幽微和贫乏。想象力居于所有能力之 首位（Imagination is the queen of all abilities），我们应当像爱护性命一样珍爱它。”固然你的英文还有需要进步的地方，但以你的执着和 认真，信任你必定会在今后的学习中有大的先进。
　　郑博同窗：你的文章让我面前一亮。当然，书法上还有须要改良的余地，个别处所也还有用词不当之处，但这 篇文章却使我看到很好的语感跟很强的书面表白才能。而这是最难能可贵的。同样宝贵的是你有本人的思维而非随 意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我特殊爱好你文章中的这多少段话：
　　Through Liberal English class I learned not only Western ancient culture but also the spirit of being a human. It is the glory of humanity fulfilled in the culture that makes the culture exist forever. …
　　A dream is to a man what wings are to a bird…a dream is like a warrior armed with ambition, foresight and gallantry, daring to step into an unknown domain to make a journey of adventure. …
　　I guess there is little chance for me to be a diplomat or even an ambassador, but what about an editor of an English magazine or a teacher…
　　这些文字当然也还可以持续打磨。譬如第二段话，若删去wings 后面的are，再把 is like前面的主语由“梦想”变成“有梦想的人”，则显得更为成熟和隧道。（例如：A dream is to a man what wings to a bird…a man inspired by a dream is like a warrior armed with ambition, foresight and gallantry, daring to step into an unknown domain to make a journey of adventure.）
　　综观你的整篇文章，我要说：郑博同学，你有很好的语言禀赋，也有自己的妄想和寻求。只要你保持自己的信 心不懈努力，就一定能实现你的幻想和抱负。
　　还有好些同学的文章也各有自己的特点和优点，惋惜因为时间和篇幅的原因此不能逐一提到了。有些同学，我 已经当面对他们的作文予以鼓励和点评，这里也不再反复了。确切，140多份期末作业，需要许多时间来阅读评 分，至于我对你们优点和毛病的剖析，只能是以点带面，点到为止了。希望同学们能互相学习，彼此砥砺，以期最 终能“止于至善”。
　　通识英语这门课程既然是我们率先开始的一种尝试，未免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对这门课程（以及我们的自编 教材），也有一些同学在文章中直爽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赞成见,red wing tickets。有位同学说：“整本教材，所有的篇幅从头至尾都讲述的是同一个故事，都是某人和他父亲或母亲、儿子或女儿 之间的战争和争吵。我认为这既无趣也无必要。”另一位同学则说：“我看不出希腊神话和人文素质教育之间有什 么必定的联系。”
　　首先我要肯定：有独立思考的精力，可以勇敢提出自己的不同见地，是应该给以充分肯定的。这也正是通识教 育希望培育的一种人文素质。在这个意义上，我甚至可以微笑着对第一位同学说：很好，孩子，你已经学会了和一 个父亲似的长者“战争和争吵”，学会了从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反对你不批准的东西，这刚好解释“战争和争吵”有 时是不可防止的。
　　其次，我要说：整本教材并不是只写了战争和争吵，也并非都在讲述统一个故事。我们一方面要学会全面地看 问题，另方面也要学会辨别不同文章（或故事）的不同内涵与颜色，同时还要学会敞开心胸接纳我们一开始可能不 那么喜欢的东西。因为这正是 liberal education希望达到的目的。所谓使眼界和气度变得宽阔，当然也包含让自己知道和接收一些生疏的、临 时不熟习甚至不喜欢的东西。否则，我们又怎能开敞、丰硕和空虚自己呢？又怎能学会怎样在这个布满“战争和争 吵”的世界中生存的艺术呢？
　　文学作品经常需要从象征和隐喻的角度去理解。以我让大家翻译的那篇文字为例，从字面上讲，它讲述的是一 位雕塑家狂热地爱上了自己创作的雕像，但从隐喻的角度，也可以说它希望告知我们，一个酷爱自己事业或专业的 人，最终一定会成绩自己的梦想，博得自己的幸福。在这一意义上我们也可以说：宙斯和他父亲之间的战争，在隐 喻的层面上象征着“代沟”双方的争论——年轻一代希望年迈一代让出自己的地位。当然，争论究竟不同于战役， 后者无疑更加残暴。但如何才能化战斗为争论呢？我的见解是：只有充分了解对方的背景、态度、文化、好处和请 求，才能坐下来和对方摆事实、讲情理；只有脑筋和心怀都足够开明（liberal）的人，只有对自己对别人 都有足够知识的人，能力充分了解对方的背景、立场、文化、利益和要求。——正因为如斯，lib eral education 在今蠢才显得尤为重要。
　　——最后该说说翻译的事了。
　　抉择做翻译的同学们：你们要注意的是下面这两段话。许多同学虽然知道其意思，却感到很难用流畅的中文将 其明白地表达出来。还有一些同学则把意思也理解错了。我把我的译文提供应你们做参考（这并不一定是最好的译 文），希望你们对照自己的译文后，可能从中领悟到某些准则和技能，例如“加字和减字”，例如“求神似而不求 形似”，例如“用合乎中国习惯的表达来翻译”，例如“依据整段的意思来断定部分的处理”。
　　Then she knew that one of two things had happened; either he had come to the limit of his powers, and as a child will, had grown tired of a thing in which he could make no further progress, or else he had reached an age when the mind sees fair forms which the hand cannot fashion, and in disgust at his failure he had broken his figures, though they were better than what he had done before, because they fell short of the ideal in his mind.
　　于是她知道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要么他已经江郎才尽，并且像小孩子常做的那样，厌倦了自己已不再能获 得进展的喜好；要么他已经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tory burch sample sale，他心中虽有美妙的形象，却不能用手将其很好地表现出来，于是讨厌之中将那些失败之作统统砸碎——尽管这所 谓失败之作实在比以前的创作都好，它们却达不到他心目中的理想。
　　"At least my son has the soul of an artist," she thought, "but whether he has the hands and the fingers of one who can do more than play with clay, the gods alone can tell. He shall have a master to teach him, and in time we shall see whether he is one of the many in whom the divine fire burns, but whose bodies are instruments too coarse to carry out the thoughts of the soul, or whether he is one of the few who are able to do that of which others vainly dream."
　　“我儿子至少有艺术家的心灵，”她这样想，“但他是否也有艺术家的本领，现在还未可预言。他需要有一位 老师来教他。到时候我们就会知道他毕竟属于哪种情况。许多人心坎只管有神圣的艺术豪情，身手却没有灵活到能 够把心中的想法很好地表示出来。只有极少数人才干艺术地再现个别人只能徒然幻想的货色。”
　　（注意：这段文字中视身体和手指为灵魂的工具，而灵魂却受神灵的指引，是自古希腊以来，西方人的一个固 有观念。此观点一直影响到19世纪的浪漫主义思惟家以及20世纪神秘主义思想家和荣格等心理学 家。）
　　此外还需留神的有以下几点：
　　一，教材34页第三行中的 letters 应译为文学或文学知识，不应译为字母或文字。因为下面紧接着就说皮格马利翁的母亲怎么给他讲神话等文学故事 以提高他的素质。Letter 一词的这一含义往往不被人器重，所以过去有人将 a man of letters （文人、文学家）错误地译为“写信的人”，成为翻译界的一大笑柄。
　　二，凡首字小写的 god、gods，都只能译为神、诸神、众神。只有首字大写的 God 才译为上帝。皮格马利翁的故事产生在古希腊，那时基督教还没有发生，所以不能译为基督教的上帝 。
　　三,jimmy choo flats，皮格马利翁随着妈妈去观看阿佛洛狄忒的节日庆典，文中呈现的 priest 一词，应该翻译为祭司或神职职员，不应翻译成牧师或神父。因为牧师、神父等翻译在中文里已有其基督教的特定 含意。早于基督教几百上千年的希腊宗教不能应用这些词。
　　你们看，上面那些常犯的错误，简直都是文化毛病而非语言过错（因为词典上往往就是这样标注的）。可见西 方文明的常识对外语系学生多么主要。这也是我系为什么要特别增设通识英语这门课程的起因之一。
　　同学们：你们一定要意识到，通识教育波及的内容十分普遍；课堂学习之外，自己一定要多读各方面的好书， 并用英语广泛浏览各个范畴的知识。假如仅仅局限于本学期所学的内容，那就不是在让你们变得“通”，而是在让 你们变得“专”变得“偏”了。“止于至善”的途径非常漫长，通识教导也不可能一挥而就。我们这门课只能起一 个导向的作用，其余的就要靠同学们自己尽力了。
　　最后，衷心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材健康、学业提高！